玻璃娃姐弟的青春之歌—湖南成人高考
程香溪,女,24岁,先天性成骨不全症患者,也是光明日报5月4日报道《玻璃娃有颗坚强心》主人公程双佳的姐姐。从小学到高中,他们坐着同一张课桌听课,遭受着同样的身体折磨。
面对困境,他们不放弃,不退缩,相互鼓励,并肩前行,谱写了一曲感人至深的青春之歌。
程双佳:“希望有一天,我能养活你!”
5月5日下午,记者找到了程双佳父亲的工作所在地——湖北省麻城市乘马岗镇中心学校。
去年,家中失火房子被毁,学校就是他们的家。
程香溪席地而坐,在茶几上学习。
“双佳的报道,我看了,很真实。我也得向弟弟学习。”程香溪说。
从有记忆起,他们就同病相怜。小学4年级以前都是母亲在家教他俩识字算术。1999年开始上学,他俩同班又同桌,坐在最后一排,旁边空出安全距离。
每天上学,母亲先把弟弟背在身上,送到教室,再背另一个。姐姐骨折了,弟弟就负责递水,抹汗;弟弟骨折了,姐姐就负责打扇子,讲故事。如果都病了,就只能齐刷刷倒在床上,大眼瞪小眼。久而久之,形成默契。比如,为了不去厕所,俩人在教室都不敢喝水。
读高二时,程双佳一次化学考试得第一,获得50元奖金,他把钱交给家里,请求买一点鸡肉,那是程香溪最爱吃的。饭后,程双佳得意地对姐姐说:“希望有一天,我能养活你!”
程香溪:“我不能死,我得让弟弟看到希望!”
2009年高考,弟弟落榜,程香溪被武汉外语外事职业学院会计电算化专业录取。但是姐姐的大学生涯极不顺利。
2009年10月,上厕所被人无意推门撞到,软骨组织损伤,住院两天,缺课半个月。2010年4月,走路被树根绊倒,右大腿骨折,牵引治疗五个月,没有愈合。2010年12月动手术,把钢板植进去,一直到2012年3月取出。
“三年大学,有近两年在病床上。”程香溪有些酸楚,想起从小到大的一幕幕,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,这种无能为力的生活哪里是个头?
程香溪闭上眼,她在等夜深人静的时候,作出人生最后的决定。
“还有一月高考!等我的好消息哦!”看到弟弟发来的信息,她的心一阵颤栗。
“我不能死,我得让弟弟看到希望!”香溪决定活下去。她让同学将课件发电子邮件给她,将教材举过头顶,一行行慢慢啃。
学习起来容易疲惫,早上听40分钟英语,不小心就睡着了。躺着没法写字,每次双佳放假回家都帮姐姐代笔。就这样老师布置的课堂作业香溪全部完成。
手术没有延缓她学习的步伐。参加学校补考,9门功课只有一门没过。后面几次考试,她想打退堂鼓。弟弟发来信息:“必须坚持,死也要死在考场上!”香溪坚持下来,一年之内将17门自考科目全部通过。
父亲:“苍天终于开眼了”
“苍天终于开眼了,今年农村教师招聘放宽要求了,我可以考了!”4月25日,程双佳收到香溪的短信,喜上眉梢。
拿到毕业证,程香溪便马不停蹄开始找工作。她行动不便,只能网上投简历。从去年七月到十月,她投了不下两百份简历。
大部分如泥牛入海,只有少数单位给了面试机会。她每次回电话介绍自己的身体情况,结果就是:“对不起,我们的工作环境不适合你。”
女生,非重点学校,还行动不便。程香溪表示理解,理解完了更加困惑:如果读书都改变不了命运,出路在哪里?
程香溪在家里也没闲着,一边搞学习,一边探索在网上兼职做淘宝客服,四月份赚了450元,她将其中的400元寄给弟弟做生活费。
程爸爸兴冲冲拿来湖北省农村学校新录用教师考试通知:“看,不用教师证,也不用工作经验,香溪,你肯定能考上。”
一线光明,照进这个家庭。
“不过,通知要求‘身心健康’,咱香溪算得上吗?”父亲依然忐忑。姐弟俩的故事也依然继续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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